房内的顶灯已经关了,只剩下床头的一盏小夜灯。

    被调到22度的中央空调正在源源不断地释放着冷气。

    奚年就着暖黄的光线正窝在被窝里看着他azj前两天读到一半的,冷不丁就从床下幽幽冒出了一个声音:

    “……你真的就打算让我睡地上吗?”

    奚年头也不抬:“闭嘴,再azjbb就回你自己房间睡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床下果然收了声,但是收声不到三秒,立刻又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——

    靳朝抱着枕头披着被子从床下站了起来,然后开始往窗边的方向走。

    “……又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地下这么凉,我azj还是去睡躺椅好了。”苦肉计并没能达到预期效果,靳朝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简直可以媲美在山中清修多年的老azj和尚。

    “站住。”

    清清冷冷的两个字却给了靳朝无限的希望,他azj猛地转过头,眼神里都仿佛能冒出光来!

    嗐,他azj就知道奚年肯定舍不得……

    将手中的在看过的那一页上折了个小小的等腰直角三角形,奚年才不慌不忙地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,径直走到了躺椅边,把盖在上头的毛毯垫子拿了下来,回身扔给了因azj为他一系列动作而摸不着头脑的靳朝。

    “那你垫着这个睡,”奚年有些嫌弃地打量了他azj躺椅压坏了。”

    靳朝:“………………”

    黑暗中,睡在床下的人蓦地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他azj先是听了听床上的动静——呼吸平稳且绵长,奚年应该睡熟了吧?

    在意识到这点后,刚刚还有些困顿的靳朝瞬间变得清醒许多,他azj轻手轻脚地拨开身上盖着的被子,然后小心翼翼站起身来到床边——

    房间里就像是被倾倒了无数的墨水,漆黑一片,但靳朝依然能感觉到,奚年就睡在靠近他azj的这一边。

    他azj弯下腰,轻轻地叫了一声:“奚年,年年?”

    呼吸声依然毫无变化。

    他azj一起“辗转多地、同甘共苦”的枕头,摸索着将它塞到了床头的位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