鸭子似的笑声戛然而止,冷枫咳嗽两声，有些尴尬地说：“你别搭理他，从小跟山里的猴子玩,脑子退化了。”
贺明阳看着被沙发压到胸口,明明可以推开沙发却非要在那手脚乱蹬的货,深深觉得猴子比他聪明多了。
冷枫搬把椅子坐到贺明阳身旁,让贺明阳的视线能彻底远离哗众取宠瞎捣乱的影子,他说：“你还想知道什么？”
贺明阳心底的慌乱和震撼在影子的胡闹下渐渐平息下来，他重整思绪，很快便找回了理智,问道：“你们既然是作为……妲旦的自己人培养的,为什么会变成实验品？”
冷枫哂笑：“一个拥有超强自愈能力的杀手,想想看,是不是会发挥出更大的作用？”
贺明阳的心猛跳几下,沉默着点了点头。
冷风说：“心与脑联动的基础是实验者心脑都要足够发达,这样心电和脑电激发出的磁场才可能产生人们已知以外的神秘作用。起初妲旦也不晓得实验结果会怎样,直到某一批实验者自愈能力明显提升,心脑联动才提上日程，而我们这批经过十几年训练的打手身体素质要比普通人强得多，做实验品再好不过，失败也没什么损失,成功的话，他们将收获一批超强的助力。我从成为实验品那天起就在尝试控制自我愈合的速度,因此妲旦以为我也是失败品。”
贺明阳忍不住挑起大拇指,如果他处在影子的位置，他也会从善如流跟冷枫混。
他搓搓因激动而泛红的面颊，问到正事上：“你说心脏没有记忆功能,但是我从你的心里感知到几个我不认识的人，他们是不是有什么特别？”
终于转回到现在进行时态，冷枫态度也严肃起来：“我当初来到九弓市，一方面是想要拉你入伙，另一方面就是因为妲旦在九弓市活动频繁，我想看看能不能找出搞垮妲旦的切入点。”
贺明阳精神一振：“我知道有一所废弃学校……”
冷枫打断他：“那所学校的确跟妲旦有关，不过只是个掩人耳目的障眼法，那天我跟你在大排档撸串时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执行障眼法的棋子，目的就是把所有对妲旦有所企图的人引过去，以免打扰他们真正的意图。”
贺明阳眨巴着眼睛：“你知道我在调查方风？”
“方风？”冷枫一怔，“负责学校的那个人？”
贺明阳点点头，冷枫眉眼间有一闪即逝的悲伤：“我想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本名叫什么了。”
贺明阳脑速飞快：“他也是和你一起被抓的孩子？”
冷枫“嗯”了声：“我们那批孩子里大部分都是四五岁，我年纪稍微大些，记得的事也多些。三十二……就是方风，他当时五六岁，也算是年纪比较大的孩子，我以为能跟他结成同盟，结果……”
年长一两岁也还是小屁孩，不是每个孩子都能像冷枫这样突遭变故还能保持冷静，打小便精心为日后布棋。方风和其他小孩一样，除了哭闹就是为了抢夺有限的吃喝打群架，冷枫试图跟他沟通，方风根本听不进去，还打过冷枫几拳。
贺明阳心中有数，又问：“那张大明呢，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？”
“我知道，”影子艰难地伸出一只胳膊，抢答道：“张大明是妲旦初涉九弓市所招纳的狗腿子，你别看他成天不务正业，他当医药代表那会跟全市甚至周边市县的医院都有业务往来，人脉广得很，对本地所有叫的出名的医生也都有所了解，消息很灵通，因而妲旦明知他贪得无厌还是把他招进来。可这小子太招摇，以我对这种人的了解，他没准还在暗地里黑过妲旦的钱，最后把自己的小命给玩进去了。”
这跟贺明阳的猜想基本相符，只是没料想幕后是妲旦在操作罢了。他问：“妲旦来九弓市做什么？”
冷枫的回答石破天惊：“他
们想在九弓市建立实验室。”